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刘东升中国古籍丛书浩如烟海,(图)收藏(组图)

刘东升中国古籍丛书浩如烟海,(图)收藏(组图)

刘东升

中国古籍丛书浩如烟海刘东升中国古籍丛书浩如烟海,(图)收藏(组图),源远流长。既方便学子访求图书,又有利于古典文献的保存和流布,正所谓“丛书之功,在天下为最钜”。一个个刊书者广汇博采,费尽心血,为学术研究积累了宝贵的财富,备受后人尊祟。杨尚文先生就是清代道光年间一位刻书大家大六壬古籍,他集一生心血刊印成的《连筠簃丛书》,现被国内各大图书馆及古今藏书家作为古籍善本珍藏,对祖国传统文化的继承和传播作出了重大贡献。是刊刻古籍丛书佼佼者,旧志称其为“名动京师”的文人,恰当不过,实为中肯。

杨尚文,字墨林,号仲华,1807年(嘉庆十二年)生于山西灵石县张家庄村。父早亡,侍母甚孝,为亲累,没把精力投入仕途,他认为:吾非薄仕宦也,方事亲无暇也。可见其有报国之志,怎奈忠孝难以双全。短短五十年人生中,他能勤学不辍,博览群书,虚怀敬友,遍交一时贤士。如近代思想家、地理学家、书法家、藏书家张穆,书法家何绍基、陈颂南等人,足见其志存高远。且尤精于书法、金石、图绘,当时之名士均是其座上客。所以在《辞海》、《丛书集成初编》、《山西人名大辞典》、《晋中历史人物》、《山西省藏书家传略》、《中国丛书综录补正》、《灵石县志》等书中均有专门条目论述,也足见其名不虚传。他在道光年间刊印的大型丛书《连筠簃丛书》,计十二种一百一十二卷,集他一生收藏、书法、刊印之大成。内容广泛,涉及历史、地理、金石、声韵、数学等。且雕板精美,并由张穆校勘、作序,何绍基题签,民族工业创始人张之洞在其《书目答问》一书中极力推荐。

《连筠簃丛书》在道光年间一经刊印,即受到时人高度赞誉,学者争相收藏。一是因为杨尚文先生请名匠刻版,编校认真。印刷精良。线装包角,天头地脚较大,四周单边,界行清晰,小字双行,黑鱼尾,纸张好,为细白棉纸,开本大(16.7cm×27cm);二是请名家诸如张穆、孙锡等作序,以及当时书法家诸如何绍基、许瀚等题签。更重要的是他所遣丛书的历史价值和文学价值较高,更为后人称道。正如民国二十四年商务印书馆辑印的《丛书集成初编》一书提要中所述评:“连筠簃丛书,十二种,百十二卷,清道光杨尚文先生校刊。尚文字墨林,山西灵石人,嗜金石、善图绘,尝有刊书之志,时平定张穆(石州)课其弟子言(尚志)于其家,因为之董理,所刊凡十二种,如《元朝秘史》、《西游记》,在历史地志中极有价值,群书治要为久佚之秘籍,癸已存稿亦时贤之名著,而镜钤痴乃百年前研究物理之书,作者因得风气之先,而为之流播者,亦可谓之先知先觉矣,每书冠以石州序言,署签者并为当日书家之何绍基,亦足见其审慎不苟矣”。此提要可谓基本准确、评价甚高,广为别书引证。对此丛书,张之洞《书目答问》一书曾予推荐,《辞海》、《辞源》、《中国丛书综录》及《补正》、《山西人名大辞典》、《晋中历史人物》、《灵石县志》等书中均有记载。可见其影响之大,是集精、博、实用与罕见为一体的善本丛书。

杨尚文先生之所以能在刊书方面作出较大贡献,除自身的天赋因素外,一脉家传的传统道德影响也是重要的原因。其曾祖杨藩官至五品(诰授奉政大夫),可谓身居高官,但无骄奢之态,一贯好善施乐,睦族恤邻,捐资办学培养人才,能视金如土。曾在路经赵城途中拾金三百余两后,原地等回失主,悉数归还,此事传开后,后人遂将此处唤作“还金路”。又在赴京途中,过河北井陉上奄村时,见山路异常崎岖,商旅难行,乃个人捐资,拓修道路,终为坦途。郡守赠匾“宏开觉路”褒之。至今此路人们仍称为“杨公路”。笔者慕名去张家庄村拜谒杨公旧居时,曾在其后人杨淑英住处发现有上奄乡民共为记载其事立的“功德碑”,与传说印证。其父杨履复官至五品(兵部郎中)在京为官,颇有政绩……这都是杨尚文先生能成为一代大家,所不可或缺的家庭教育的精神源泉,并且代代流传。其子杨昉不喜科举,只好科学,通英、法、德、日等八国外语,曾出访美、法、德等国考察。爱好照相,并有摄影专著《朗山杂记》,为中国摄影之先驱。山西大学文学研究所李豫教授在1995年香港第130期《良友》杂志上撰文介绍,可见其影响之深远。只是文中两处笔误:一是杨尚文先生刊印书目为“连筠簃”非“连均簃”;二是杨昉在灵石开的第一家照相馆名为“别有天”非“别有洞天”。杨昉在家乡,曾因为民请免赋税,被十八乡村民合赠“惠及枌榆”之匾。据杨昉先生之孙杨光远先生和夫人闫振媛女士讲,杨家素有济贫博爱之心,自制药品,施舍穷困人为常事,杨家自制的“人生再造丸”,光绪年间价值高达一两银子一颗,足见其珍贵,据说受赠送人家至今仍有珍存的。这就为杨尚文先生的成长和成功在家庭背景环境上找出了答案。

杨尚文先生在北京东华门外“春晖园”居住(今北京大栅栏附近),寓所名“连筠簃”,有居小屋而研究、流布历史文化之意。这与他所刊丛书之名相符。他的书斋名为“澹静斋”,显然取意诸葛先生“澹泊明志、宁静致远”之意。时人评其曰:墨林素有富豪名,设典肆七十所,京师呼之为“当杨”,挥手万金无吝色。可见其经商有道,取利有方,又仗义疏财,由商传文乃一代之豪士也。还在家乡创办书画班,请名家制书画笔墨,至今传于世上,其曾孙杨德裕先生至今有珍藏。可惜杨尚文先生英年早逝大六壬古籍,假使天增其寿,成就肯定绝非如此,他在短暂的一生中,在家计中落时,仍笃志不渝,刻成大型丛书,为发明经史,裨益实用,弘扬祖国文化。而书付印之前竟不幸辞世,令人生叹!而其弟杨尚志护其灵柩返故里途中,海上遇暴风,棺柩翻入海中,尚志为救兄棺毅然跳入海中,不幸也随兄而去,年仅36岁!同胞兄弟,死生相依。何绍基先生所撰墓志铭中称:兄爱其弟慎择名师,弟敬其兄跬步相随,涉江入海将以窥宇宙之奇,岂意望洋而俱逝。其辞文血泪书就,海天同悲。杨氏兄弟墓志铭文也堪称有清一代兄弟合葬志之唯一。

作为后人,笔者为故乡有杨公这样的名人而感到骄傲,藏读其所刊之书实为幸事。笔者有幸获得杨先生所藏书籍、碑帖几种。也可以看出杨尚文先生与当时大家齐名,书法和鉴赏水平甚高。其中三本钤有杨尚文先生藏书印,小楷手抄本,抄写认真,字体略带隶意,朱砂点校,装帧考究,装订精致,足见主人珍爱之心甚重。分别为《阳宅真诀序》上、下册,《轩辕黄帝大六壬龙首经》一册。均印有刻工精美的朱文篆字藏书印章“灵石杨氏墨林藏书印”。考订为杨公收藏无疑,唯是否杨公亲笔书写有待考证。民国影印本《汉西岳华山碑》拓后,附有杨尚文先生题跋:“余生也晚,酷嗜古刻,而于汉碑碣尤探求不遗余力,惟生平未得见华岳真面目,心常怦怦。今冬燕迁观察归自秦中,出示天下第一本,狂喜不成寐,因得假观旬日,属饱眼福大六壬古籍,墨缘非浅矣。行将归赵,妄缀数字,以志获见是碑为幸尔”(标点为笔者所添)。此证实杨公确为收藏大家,能在天下第一本后和当时数十位名家同跋一帖,足见其鉴赏水平不俗,从流利的文辞中可看出其学识广博,才气过人;题字小楷也透出力透纸背的书法功力。得观此物也实为一幸事。杨尚文先生在1842年(道光二十年)重刊《读史纪略》序中就称:“余既获善本,甚惬素心,遂亟付印,以广其传,裨穷乡僻里得史学之津梁,而幼稚童家知经史之准的,则固余之深愿也。”其刊书之志跃然纸上。其实杨尚文先生对祖国传统文化传承和保护,还做过很多对后世影响较大的事情,比如他还与何绍基依宋拓《石鼓文》原件,刻成石碑名为“猎碣亭”。为后人广为拓印,对传播祖国第一石刻,研究古文字学,做出了较大贡献,今刻石珍藏于洪洞泰云寺。

让我们再看看他刊刻丛书中选入书籍之重要吧:《群书治要》,取材于六经、四史、诸子百家、“上始五帝”、“下迄晋年”,以“务乎政术,存乎劝戒”为宗旨,从一万四千多部、八万九千多卷古籍中“采摭群书,剪辑淫放”,呕心沥血,数年而成,计六十五部约五十余万字,可称巨著。这部书是一代明君李世民令唐初著名谏官魏征、虞世南、褚遂良等编辑,是李世民为君、择人、施教、治国的宝鉴,也可以说是历代君王乃至官宦重臣修身治国平天下的教科书。因《群书治要》辑录所依据的原著均为唐贞观之前的古籍精典,而且有少数原籍在五代以后便已失传,杨尚文一定考虑过日后这些中华文明的精典不免遭灭失的厄运,便网罗天下刻书高手,延请京都顶级学者校刊、抢救,传播祖国传统文化,这也就促使他以一己之力,斥巨资为之。这恐怕也是杨尚文独具慧眼选《群书治要》入《连筠簃丛书》的原因吧。

不妨再品读《连筠簃丛书》中的另一册珍稀古籍《元朝秘史》吧。这书原名《忙豁仑纽察脱卜察安》,现通译为《元朝秘史》,成书于公元1240年。该书是唯一一部记载十三世纪蒙古国兴起的真实史料,给我们描绘了一幅波浪壮阔的草原生活画面,不仅是蒙古族历史巨著,也是蒙古族文字和语言学名作,在元代即被藏之秘阁,不轻视人。也能被杨尚文选中,足见其之秘之奇之珍稀。从《元朝秘史》一书成书六百余年后,杨尚文不但刊印了《永乐大典》目录,慧眼识珠还从《永乐大典》中抄出该书,刻入《连筠簃丛书》中。该书还由俄罗斯人巴拉弟、卡发罗夫在1866年第一次外译,也使西方人了解这一重要历史文献。重要的是他依据的母本就是灵石杨尚文之《连筠簃丛书》。《元朝秘史》排在丛书第一,也足见其重要。他在给西方介绍此书时,大力称赞杨尚文热衷保存珍稀典籍的行为。可以说杨尚文不但是传承祖国传统文化的“名动京师”的文人,还是中外文化交流的使者,这恐怕是杨尚文先生所没有想到的。他还记述,八国联军入侵北京后,杨尚文带丛书之版回到老家灵石,继续成书工作,这套丛书可能就在灵石张家庄印成出版,但杨尚文竟未能亲见该书印出,实为憾事。这一说法,与何绍基所写杨君兄弟墓志铭记载相吻合。他还翻译了丛书中《长春真人西游记》一书,反复称这套丛书保存了很多珍本古籍,具有不朽的文化意义,真灼见也。我们有理由相信古人称杨尚文为“名动京师”的文人不为过誉,今人称其为“名扬海外”的文人也绝不为过!作为世界上第一个将《元朝秘史》翻译成外国文字的学者,对世界文化交流贡献是不可限量的,为中外蒙学界重视,这都得益于杨尚文和他的《连筠簃丛书》之功。

藏书与刻书缺一不可。明代所建浙江宁波“天一阁”藏书楼,是海内知名的私家藏书楼,以收藏了大量珍贵的图书典籍著称于世,不乏海内孤本,他对文化古籍保护之功绩被后人称道,自不必说。倘使范钦财力再大,多么喜欢文化古籍,没有人写书、刻书,藏书则成为无源之水,无本之木。从这个意义上说,藏书必须有书可藏,图书必须有人刊刻。一定意义上刻书与藏书相辅相成。灵石“万卷精华楼”藏书家耿文光,与“天一阁”藏书家范钦被后人称为大江南北两大藏书家。由此追溯,我们也不应忘记那些精品图书的作者,不应忘记那些为祖国传统文化做出巨大贡献的人。

时间流逝如梭,杨尚文先生虽故去一个半世纪了,但他集一生之精力刊印的《连筠簃丛书》等书籍,如一座文化昆仑必将继续为祖国文化弘扬体现其历史价值。而今刘东升中国古籍丛书浩如烟海,(图)收藏(组图),我们站在风起云涌的崭新时代,如何继承、发扬、传播中华文化值得深思。我们应时刻怀念那些为传承祖国传统文化做出杰出贡献的人。杨尚文深厚的文化底蕴和穿越时空的目光,与他的名字一样,注定了他和文化不可分割,这是巧合,也是必然,命中注定和文化有不解之缘,他完成了历史赋予他的使命,他也和他的丛书一样“名动京师”,将永远走进历史、走进文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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